Chapter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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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4
沈煒敲門叫沈燃下去吃飯。
家裏保姆放假，餐廳裏只有一家三口。別人家天天見的場景，在他們家難如登天。
“來小燃嘗嘗爸爸的手藝退步沒，”沈煒給沈燃夾一塊豆腐，“我好久沒做麻婆豆腐，快試試。”
“謝謝爸，”沈燃看著碗裏的豆腐，
沈煒：“快吃。”
肖彤低頭吃飯，準備給沈燃夾菜，猶豫一下沒夾。
三人安靜吃飯，怎麽看都不像一家三口，哪有一家人陌生又尷尬的。
飯後肖彤簡單收拾下行李，她是個建築師需要到處跑，在家時間一直都不長。明天有個展會，今天得過去。
臨走前她把沈燃叫到書房，母子兩對立而站。
肖彤說道：“我和你爸的事別放心上，我們就算離了婚也是你的爸媽不會變，你開學前我會趕回來送你去學校，有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你忙你的，不用管我，”沈燃說：“我馬上成年，不是小孩子。”
肖彤準備摸摸他的頭，伸手發現他已經長高了長大了，轉而拍拍他的肩，“我知道你有氣，你是個好孩子從小就不讓我們操心。有些事等你長大就明白，大人的世界很覆雜。”
沈燃看著窗外沒作聲。
對面院子裏，墨白拿著跳繩站在樹下比劃。白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，戴著老花鏡看報紙。
墨白跳幾下停下來，跑到白術身邊坐下喝幾口水，又跳幾下，停下來擦擦汗，像只兔子。
最後紅著張臉坐在椅子上大喘氣，時不時對白術做個鬼臉。
沈燃懂事後很少這樣笑，從他懂事起就知道爸媽感情不好，天天吵架。每次都關著門吵，以為這樣他就不知道。他也假裝不知道，直到初中畢業沈燃和他們吵了一架。
那時候沈燃跟初中同學聚完餐回家，在房間裏又聽到沈煒和肖彤在吵架。一開始兩人還壓著聲音，後來聲音越來越大，他想繼續裝傻都不行。沈燃忘記當時是什麽心情在門口站了十分鐘。肖彤一直在說話，沈煒偶爾反駁兩句又被肖彤壓回去。
沈燃忍不住推開門，陰沈著臉站在門口，兩個人被開門聲嚇一跳。
他問他們還要吵到什麽時候，吵十幾年還沒吵夠，見面就吵，那還過個屁，離婚得了。
一時間空氣都安靜了，誰也沒有再說話。
離門口最近的沈煒先走到沈燃身邊，“小燃怎麽出來了”準備牽他回房間，被沈燃甩開。
沈燃走進臥室裏，站在兩人中間冷靜問道：“是不是因為我，你們才一直沒離婚的嗎？”
他的表情冷漠又痛苦，一下子刺痛肖彤，讓她心臟快速收縮。
肖彤上前抱著沈燃說：“不是，不是因為你燃燃別這樣。”
後來發生什麽，沈燃不記得。只聽到肖彤抱著他一直哭，沈煒在旁邊輕聲安慰。
他清醒過來發現躺著醫院病床上，護士站在床邊給他拔針。見他醒來護士說：“你是中暑加上情緒激動導致休克，好好休息就行。”走到門口又返回來說：“你爸媽出去給你買吃的，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護士走後，沈燃起身去找沈煒和肖彤，在醫院花園裏看到二人。
肖彤整個人很頹廢，頭發散亂臉上盡顯疲憊，“現在就先這樣吧，燃燃已經知道，以後在家別吵架。”
沈煒點點頭，聲音沙啞：“嗯，我馬上調到國外，下個月就走。”
肖彤瞥了他一眼，“我還以為你要臨走才說。”
沈燃停住腳步沒有上前，算了就這樣吧，他想。
那次之後他們沒再吵架，一個在國外，一個在國內到處跑，一年到頭不見面，想吵也吵不了。
沈燃重重嘆口氣離開書房，家裏只剩沈煒，在樓下跟搬家公司聯系，讓他們晚上過來搬東西。
“這樣也好，”他喃喃自語，“有些東西一早就留不住，勉強那麽多年不過就是自欺欺人。”
什麽郎才女貌、什麽天作之合、什麽舉案齊眉，全是狗屁。
沈燃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，臥室沒開燈。
沈煒中途過來敲門，他沒說話也沒出去。
一陣強光照射，門口傳來剎車聲，車上下來幾個人有說有笑。
沈煒出來和他們交談，說需要搬的東西，囑咐他們盡量輕聲，樓上有孩子睡覺。
沈燃聽到動靜摸出手機看一眼，十一點。
沈煒帶著幾人上樓邊走邊說：“左邊書房裏的書全部打包打走，我放在樓道的衣服直接拎下去就可以。”
“書有點多，你們多裝幾個箱子。辛苦”
其中一個戴藍帽子的男人說道：“好的，您提前說過多帶箱子。”
沈煒下樓，幾人在樓上裝書。
沈燃斷斷續續聽到書房裏傳來聲音。
一個聲音粗獷男人說道：“豁，好家夥這麽多書，我這輩子見過的書都沒今天多。”
旁邊人附和：“你懂什麽，讀書人。”
“能住這麽的房子，是我們這種人能想的，快點收拾。”
“這肯定啊，我八輩子都買不起。剛剛聽說他小孩在睡覺，這種人家的少爺，出生就在羅馬。”
沈燃站在窗邊看著他們搬著一箱又一箱的書放在車上，一直到淩晨才把車開走。
這個家現在沒有沈煒的東西了。
沈煒敲門裏面沒聲音，“小燃爸爸可以進來嗎？”車開走時他擡頭看見沈燃站在窗前，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來找他。
“爸就是想跟你說說話。”
沈燃站在門後。
“我跟你媽媽的事，你……”話還沒說完，沈燃拉著門看著他，沈煒已經做好他不開門的準備，見門打開十分驚訝。
“你這是什麽表情？”沈燃見他這樣有點煩躁，冷著臉問。
“沒沒沒，”沈煒立馬笑笑，“我就是怕你生氣把自己悶出病來。”
沈燃：“你走吧。”
沈煒疑惑：“什麽？”
沈燃解釋：“你不是趕時間，再不走延誤時間飛機走了。”
“你聽到我打電話了，”沈煒訕訕說：“等你開學後爸回來看你。”
沈燃被一陣喧鬧聲吵醒，拉開窗簾就見墨白在門前和人打羽毛球。
天氣昏昏沈沈，像是要下雨，時不時來一個悶雷。
保姆見沈燃下來，問他午飯吃啥，他這才反應過來已經中午。
昨晚不知道啥時候睡著的，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，半睡半醒的狀態。
沈燃感覺腦袋有點重，甩甩腦袋說：“皮蛋瘦肉粥吧。”
保姆去做飯，沈燃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。
門外時不時傳來笑聲，聽著聲音沈燃很快睡著，還是保姆叫他吃飯才醒，打羽毛球的兩人已經不在。
保姆坐沈燃旁邊順嘴問了句：“之前不是喜歡吃皮蛋瘦肉粥嘛，怎麽今天想著吃了。”
沈燃喝著粥心不在焉說：“沒啥，突然想吃了。”
保姆知道沈燃心情不好，沒在說啥。
沈家有兩個書房，沈煒一個，肖彤一個。沈煒那個估計已經空了，裏面所有書都是他的珍愛。
果不其然，沈燃開門看到裏面除了家具和一些擺件，書全沒了。衣帽間裏，屬於沈煒的那一半已經清空。
沈燃坐在樓梯口發呆。
“小燃、快下來，有客人。”
保姆在樓下叫他。
沈燃被叫聲驚醒，他有點恍惚，什麽客人。
保姆見他下樓熱情招手示意他快點，語氣止不住地開心，“這個幺兒長得好漂亮啊。”
墨白抱著一碗紅提站在沙發旁邊，見保姆那麽熱情，扯著臉笑笑。
從樓梯口看客廳屬於盲區，沈燃一時沒明白情況。從轉角出來看見墨白一張笑比哭還難看的臉，手裏還抱著碗紅提，面上少幾個，一看就是來的路上偷吃。
見人下來墨白快步走過去把碗往沈燃懷裏一推，“外公讓我給你，今天早上才摘的新鮮紅提趕緊吃。”
沈燃沒接。
“快點拿著，我要回家”墨白抓住他的手，強迫他抱著。
今天早上白術一個老朋友來給他送水果，還帶著他的孫子，比墨白小兩歲剛上高中。
聽說他參加學校羽毛球社，墨白拉著人一起玩。兩個老人在裏面聊天，小孩在外面打羽毛球。本來是在自己家門口打，打著打著墨白往沈燃家這邊偏，還故意說話很大聲，想著氣死他，打完也不見人出來。
吃完飯客人離開後，白術讓墨白端著一大碗洗好的紅提給沈燃送過來，還特意囑咐當面給。墨白氣得牙癢癢，看著圓圓大大的紅提邊走邊吃。
沈燃接著碗，“誰讓你在我家門口打球，擾民知道不？”
擾民你不出來，你現在說啥意思啊？
“不知道”墨白從碗裏拿紅提吃，“畢竟沒人出來告訴我。”
“還有外公讓你晚上過來吃飯，”說完墨白突然把臉伸到沈燃臉前鼻尖差點撞在一起，在沈燃臉上打量一圈，“你給我外公下的什麽咒，他那麽喜歡你。”
沈燃被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驚，往後退兩步皺著眉問：“你有病？”
墨白站直身體，拍拍褲子上不存在的灰，“我有病，你有藥嗎？”
沈燃把紅提遞給保姆，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他。
“你今天很是反常啊。”
墨白左右看看：“我哪裏反常？明明是你反常。”
沈燃冷笑一聲，“你在我家說我反常，沒人告訴你在別人地盤得低調。”
“沒有，我這人一直這樣，看不慣忍著。”
墨白走到門口轉身說：“別忘了，一會兒來吃飯魔術師。”
沈燃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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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煒敲門叫沈燃下去吃飯。
家裏保姆放假，餐廳裏只有一家三口。別人家天天見的場景，在他們家難如登天。
“來小燃嘗嘗爸爸的手藝退步沒，”沈煒給沈燃夾一塊豆腐，“我好久沒做麻婆豆腐，快試試。”
“謝謝爸，”沈燃看著碗裏的豆腐，
沈煒：“快吃。”
肖彤低頭吃飯，準備給沈燃夾菜，猶豫一下沒夾。
三人安靜吃飯，怎麽看都不像一家三口，哪有一家人陌生又尷尬的。
飯後肖彤簡單收拾下行李，她是個建築師需要到處跑，在家時間一直都不長。明天有個展會，今天得過去。
臨走前她把沈燃叫到書房，母子兩對立而站。
肖彤說道：“我和你爸的事別放心上，我們就算離了婚也是你的爸媽不會變，你開學前我會趕回來送你去學校，有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你忙你的，不用管我，”沈燃說：“我馬上成年，不是小孩子。”
肖彤準備摸摸他的頭，伸手發現他已經長高了長大了，轉而拍拍他的肩，“我知道你有氣，你是個好孩子從小就不讓我們操心。有些事等你長大就明白，大人的世界很覆雜。”
沈燃看著窗外沒作聲。
對面院子裏，墨白拿著跳繩站在樹下比劃。白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，戴著老花鏡看報紙。
墨白跳幾下停下來，跑到白術身邊坐下喝幾口水，又跳幾下，停下來擦擦汗，像只兔子。
最後紅著張臉坐在椅子上大喘氣，時不時對白術做個鬼臉。
沈燃懂事後很少這樣笑，從他懂事起就知道爸媽感情不好，天天吵架。每次都關著門吵，以為這樣他就不知道。他也假裝不知道，直到初中畢業沈燃和他們吵了一架。
那時候沈燃跟初中同學聚完餐回家，在房間裏又聽到沈煒和肖彤在吵架。一開始兩人還壓著聲音，後來聲音越來越大，他想繼續裝傻都不行。沈燃忘記當時是什麽心情在門口站了十分鐘。肖彤一直在說話，沈煒偶爾反駁兩句又被肖彤壓回去。
沈燃忍不住推開門，陰沈著臉站在門口，兩個人被開門聲嚇一跳。
他問他們還要吵到什麽時候，吵十幾年還沒吵夠，見面就吵，那還過個屁，離婚得了。
一時間空氣都安靜了，誰也沒有再說話。
離門口最近的沈煒先走到沈燃身邊，“小燃怎麽出來了”準備牽他回房間，被沈燃甩開。
沈燃走進臥室裏，站在兩人中間冷靜問道：“是不是因為我，你們才一直沒離婚的嗎？”
他的表情冷漠又痛苦，一下子刺痛肖彤，讓她心臟快速收縮。
肖彤上前抱著沈燃說：“不是，不是因為你燃燃別這樣。”
後來發生什麽，沈燃不記得。只聽到肖彤抱著他一直哭，沈煒在旁邊輕聲安慰。
他清醒過來發現躺著醫院病床上，護士站在床邊給他拔針。見他醒來護士說：“你是中暑加上情緒激動導致休克，好好休息就行。”走到門口又返回來說：“你爸媽出去給你買吃的，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護士走後，沈燃起身去找沈煒和肖彤，在醫院花園裏看到二人。
肖彤整個人很頹廢，頭發散亂臉上盡顯疲憊，“現在就先這樣吧，燃燃已經知道，以後在家別吵架。”
沈煒點點頭，聲音沙啞：“嗯，我馬上調到國外，下個月就走。”
肖彤瞥了他一眼，“我還以為你要臨走才說。”
沈燃停住腳步沒有上前，算了就這樣吧，他想。
那次之後他們沒再吵架，一個在國外，一個在國內到處跑，一年到頭不見面，想吵也吵不了。
沈燃重重嘆口氣離開書房，家裏只剩沈煒，在樓下跟搬家公司聯系，讓他們晚上過來搬東西。
“這樣也好，”他喃喃自語，“有些東西一早就留不住，勉強那麽多年不過就是自欺欺人。”
什麽郎才女貌、什麽天作之合、什麽舉案齊眉，全是狗屁。
沈燃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，臥室沒開燈。
沈煒中途過來敲門，他沒說話也沒出去。
一陣強光照射，門口傳來剎車聲，車上下來幾個人有說有笑。
沈煒出來和他們交談，說需要搬的東西，囑咐他們盡量輕聲，樓上有孩子睡覺。
沈燃聽到動靜摸出手機看一眼，十一點。
沈煒帶著幾人上樓邊走邊說：“左邊書房裏的書全部打包打走，我放在樓道的衣服直接拎下去就可以。”
“書有點多，你們多裝幾個箱子。辛苦”
其中一個戴藍帽子的男人說道：“好的，您提前說過多帶箱子。”
沈煒下樓，幾人在樓上裝書。
沈燃斷斷續續聽到書房裏傳來聲音。
一個聲音粗獷男人說道：“豁，好家夥這麽多書，我這輩子見過的書都沒今天多。”
旁邊人附和：“你懂什麽，讀書人。”
“能住這麽的房子，是我們這種人能想的，快點收拾。”
“這肯定啊，我八輩子都買不起。剛剛聽說他小孩在睡覺，這種人家的少爺，出生就在羅馬。”
沈燃站在窗邊看著他們搬著一箱又一箱的書放在車上，一直到淩晨才把車開走。
這個家現在沒有沈煒的東西了。
沈煒敲門裏面沒聲音，“小燃爸爸可以進來嗎？”車開走時他擡頭看見沈燃站在窗前，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來找他。
“爸就是想跟你說說話。”
沈燃站在門後。
“我跟你媽媽的事，你……”話還沒說完，沈燃拉著門看著他，沈煒已經做好他不開門的準備，見門打開十分驚訝。
“你這是什麽表情？”沈燃見他這樣有點煩躁，冷著臉問。
“沒沒沒，”沈煒立馬笑笑，“我就是怕你生氣把自己悶出病來。”
沈燃：“你走吧。”
沈煒疑惑：“什麽？”
沈燃解釋：“你不是趕時間，再不走延誤時間飛機走了。”
“你聽到我打電話了，”沈煒訕訕說：“等你開學後爸回來看你。”
沈燃被一陣喧鬧聲吵醒，拉開窗簾就見墨白在門前和人打羽毛球。
天氣昏昏沈沈，像是要下雨，時不時來一個悶雷。
保姆見沈燃下來，問他午飯吃啥，他這才反應過來已經中午。
昨晚不知道啥時候睡著的，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，半睡半醒的狀態。
沈燃感覺腦袋有點重，甩甩腦袋說：“皮蛋瘦肉粥吧。”
保姆去做飯，沈燃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。
門外時不時傳來笑聲，聽著聲音沈燃很快睡著，還是保姆叫他吃飯才醒，打羽毛球的兩人已經不在。
保姆坐沈燃旁邊順嘴問了句：“之前不是喜歡吃皮蛋瘦肉粥嘛，怎麽今天想著吃了。”
沈燃喝著粥心不在焉說：“沒啥，突然想吃了。”
保姆知道沈燃心情不好，沒在說啥。
沈家有兩個書房，沈煒一個，肖彤一個。沈煒那個估計已經空了，裏面所有書都是他的珍愛。
果不其然，沈燃開門看到裏面除了家具和一些擺件，書全沒了。衣帽間裏，屬於沈煒的那一半已經清空。
沈燃坐在樓梯口發呆。
“小燃、快下來，有客人。”
保姆在樓下叫他。
沈燃被叫聲驚醒，他有點恍惚，什麽客人。
保姆見他下樓熱情招手示意他快點，語氣止不住地開心，“這個幺兒長得好漂亮啊。”
墨白抱著一碗紅提站在沙發旁邊，見保姆那麽熱情，扯著臉笑笑。
從樓梯口看客廳屬於盲區，沈燃一時沒明白情況。從轉角出來看見墨白一張笑比哭還難看的臉，手裏還抱著碗紅提，面上少幾個，一看就是來的路上偷吃。
見人下來墨白快步走過去把碗往沈燃懷裏一推，“外公讓我給你，今天早上才摘的新鮮紅提趕緊吃。”
沈燃沒接。
“快點拿著，我要回家”墨白抓住他的手，強迫他抱著。
今天早上白術一個老朋友來給他送水果，還帶著他的孫子，比墨白小兩歲剛上高中。
聽說他參加學校羽毛球社，墨白拉著人一起玩。兩個老人在裏面聊天，小孩在外面打羽毛球。本來是在自己家門口打，打著打著墨白往沈燃家這邊偏，還故意說話很大聲，想著氣死他，打完也不見人出來。
吃完飯客人離開後，白術讓墨白端著一大碗洗好的紅提給沈燃送過來，還特意囑咐當面給。墨白氣得牙癢癢，看著圓圓大大的紅提邊走邊吃。
沈燃接著碗，“誰讓你在我家門口打球，擾民知道不？”
擾民你不出來，你現在說啥意思啊？
“不知道”墨白從碗裏拿紅提吃，“畢竟沒人出來告訴我。”
“還有外公讓你晚上過來吃飯，”說完墨白突然把臉伸到沈燃臉前鼻尖差點撞在一起，在沈燃臉上打量一圈，“你給我外公下的什麽咒，他那麽喜歡你。”
沈燃被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驚，往後退兩步皺著眉問：“你有病？”
墨白站直身體，拍拍褲子上不存在的灰，“我有病，你有藥嗎？”
沈燃把紅提遞給保姆，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他。
“你今天很是反常啊。”
墨白左右看看：“我哪裏反常？明明是你反常。”
沈燃冷笑一聲，“你在我家說我反常，沒人告訴你在別人地盤得低調。”
“沒有，我這人一直這樣，看不慣忍著。”
墨白走到門口轉身說：“別忘了，一會兒來吃飯魔術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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